2020年8月14日 星期五

藍眼淚的剎那 即是永恆

 

『藍眼淚』樂團今年的實驗性創作『島嶼上的人』,八月九號在澎湖正式登場。

 

這個成軍不到三年的樂團,由吳妍萱、金玟儀、莊勝凱以及蔣舒雅四個年輕的音樂人組成,樂團編制有東方傳統樂器古箏、西方的鋼琴與鍵盤、還有現代的合成器、氛圍電吉他以及電子聲響,音樂跨度相當大,塑造跨領域當代聲音的企圖明顯。

 

夢想

 

每個禮拜四,團員分別從新竹、台中跟台北來到桃園集合,擠在兩三坪大的房間裡面團練。採訪的這天很熱,團練的時候,房間裡沒有開冷氣。

 

2017年我從北京回到台灣,然後大家覺得一起演出,好像還滿有趣的,對組合也挺滿意的,所以就組成了樂團。那是我們的夢想。」身材窈窕,綁著馬尾的妍萱一面說,一面放下撥弄古箏的手。

 

2016年,妍萱從北京中央音樂學院民樂系畢業,接到一場在北京、上海的小型邀演,主題有關於海洋環境議題。於是,她找來新竹高中音樂班同學玟儀,玟儀拉來北藝大音樂系的同學蔣舒雅,加上一個打擊樂的女生一起演出,並組成了樂團。後來,又加入了長於電吉他跟電子編曲的莊勝凱,吸納更多元素。


圖像裡可能有1 人、站立、天空、雲、樹、山、草、戶外和大自然
藍眼淚的團員感情甚篤
照片來源:藍眼淚臉書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


藍對我從來不是憂鬱,而是一種淡然的悠然,像是天和地,風與雲,我們在塵世看世間萬物,不過是千年一眨眼的流星。
藍眼淚樂團

 

「當時我們一直在想,樂團要叫什麼名字才好?」妍萱說。新生命誕生的時候,取名字總是最傷腦筋的。

 

「我們設定樂團要跟台灣有連結,希望能呈現出比較柔軟的形象。因為我們一開始的演出,北京上海的那場有關於海洋環境議題的巡演,主題就是跟海洋有關的。」認真團練的幾個人一放下樂器,就跟一般年輕人一樣活潑,七嘴八舌的聊開了,但說話的時候很有禮貌。

 

「所以你們的團名,就是來自馬祖的藍眼淚嗎?」

「沒錯!那時候剛好很夯,大家都去追!」

「所以我們最後就決定用藍眼淚這個名字,當成我們的團名。」


「但其實那是一種海中微生物,離開海100秒就會死掉,她會在夜裡發光,像是藍色大海的眼淚,像海中的星星。」妍萱淡淡的說。


「據說藍眼淚離開熟悉的海100秒後生命極為永恆。對我而言,100秒即是永恆。也大概就是萱纏好古箏指甲後,彈下第一根弦的瞬間吧!」留著一頭短髮的玟儀,在臉書上寫下這樣的字句。

 


北海坑道夜賞藍眼淚
馬祖北海坑道夜賞藍眼淚
照片來源:馬祖國家風景區官網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


大海中如夢般溫柔閃耀的眼淚


雖然人的一輩子,不知道永恆是多久,但有的時候,剎那,即是永恆。如同你或許不知道為何會忘了某個第一次,忘了某個重要的紀念日,卻始終記得酷暑中的那一碗冰,那次在彼此眼中綻放的那朵微笑,愛人頭上的那根白髮,那天去菜市場買菜的平凡日子,終於學會了騎腳踏車,他站在身後替你揉捏肩膀,彎腰低身為母親的小腿擦上乳液。可能是夢想實現的時候,或是吼叫後一滴眼淚滴落的瞬間。


那些不見得是第一次,也不是最後一次的瞬間,卻是唯一記得的,那一次買菜,那一碗冰,那一根白髮,跟那一滴微笑與眼淚...... 當它浮起時,總是會扯著一絲甜美,或,疼痛。


人生好多好多的瞬間,過了,就回不去了,無法倒轉,無法複製,難以重複,以如此獨特的姿態存在於那個時空中,即便事過了,境遷了,那如同電影般的場景,卻在你心底蝕刻成一座巨大的雕像......深深地,如同在大海中,如夢般溫柔閃耀的藍眼淚,用短暫、平凡卻美麗的微光,交織成永恆。


這群年輕的藝術工作者,選擇用藍眼淚作為團名,他們尚未成名的這一刻,就像是在音樂的大海中、隱隱放光的小生命,而樂團每場演出,或許就是完成夢想的瞬間,屬於他們的永恆!

 


附註:浪漫背後的現實面~藍眼淚的成因


藍眼淚的成因是夜光藻。夜光藻是一種在海中生存的非寄生甲藻,能做生物發光(Bioluminent)。這種藻類之所以能發光,是因為其體內數以千計的球狀胞器中,具有螢光素-螢光素酶,這些胞器就像微型的電源供應器,讓夜光藻在感受到周遭環境的變化時發出螢光。夜光藻本身不含毒素,不會引起人類腸胃消化系統或神經系統的中毒現象。但當數量過多形成赤潮時,其吞食浮游生物後,體內會留下大量的氨,這些氨會被藻類排泄出來至附近水域,大量的夜光藻粘附在魚鰓上,阻礙了魚類呼吸並導致魚類及無脊椎動物等窒息死亡。


沒有留言:

張貼留言